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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唇诺(结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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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唇诺(结局)_第20章
     施言要骑车15分锺左右到家。炎炎夏日,一动就一身汗,到家就冲去淋浴,躺在床上舒服的吹风扇。突然想起黑诺是不是就是直接对著风扇吹,才吹出的热伤风啊。那个家夥那麽瘦,难怪这麽娇弱。跳到自己写字台前,拉出下面的抽屉,施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,拿过2盒没有开封的扔床上,又出去客厅的抽屉里翻。
     中午小侄子睡午觉了,黑诺去洗自己这两天因为不舒服而积攒下来的衣服,在往院子里绳子上晾衣服的时候,有人敲院门,是施言拿个袋子。从来没有同学来过自己的家,所以黑诺也没有意识要请他进来,就站在门口问:什麽事?
     操,你都不知道要让我进去吗?
     哦,黑诺不知所措地打开门:请进。
     施言好大方地走进院子,看了看晾到一半的衣服,又看看有两扇门,施言问:你住哪边?
     这边。黑诺指向右边。施言直接就走进去,黑诺愣一下,跟进去。除了前面的客厅,後面有两个房间,一大一小。大的是双胞胎弟弟的,他们去姥姥家玩了,一般会在那里度过一半的假期,所以黑诺把小侄子是放在弟弟的屋子里睡觉的。黑诺带施言进了自己小房间。
     施言打量著黑诺的小屋,说实话,他对黑诺很好奇,平日里只凭著穿戴也知道他家境不太好,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他的屋子里这麽简单。一床一桌一凳[1]一柜,看著都有年头的陈旧。这个时候施言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喜形於色,表现得很正常的环视一圈。
     黑诺出去给他倒了一杯冷开水,施言自己拖出了桌子下面的凳子坐著,黑诺就坐到了床上。这屋子里前後穿堂风,白天虽然也热,晚上应该会好一些,根本就没有见到有电风扇,也不知道这家夥怎麽伤风的。
     虽然是在黑诺自己家,他却没有施言那麽自在。他没有招待过同学、朋友,一时之间也无话说。施言先打破僵局:给你拿点东西,免得你那麽娇气,动不动就病。把袋子打开,拿出来:按时吃!我保证吃了以後你会有点肉。
     是两盒蜂王浆和两盒太阳神口服液。黑诺不知道是什麽,可是看包装也猜得出不是药。
     谢谢,我不要。黑诺想起来还有那个东西,去把柜子打开,从里面把没有拆开的包裹递给施言:这个也是你的。
     施言看拆都没有拆动过,心头火腾地就窜起来,语音也低沈了许多:我不是告诉你,不想要就扔了吗?
     黑诺知道施言给自己东西都没有恶意的,但是他们之间这样单方面往来不适合,自己一直收他的东西,而且已经收了不少,什麽也没有给过他。所以也希望施言不要误解,自己对他拒绝是没有敌意的:我拿你太多东西了,花了那麽多钱,我不可以再拿了。
     花什麽钱?你告诉我谁花钱了?施言咄咄逼人,可是憋的气却少了,原来是这原因。
     黑诺指著那四个盒子:就算你从家里拿了,也是花钱买的啊。黑诺想到施言把家里东西拿出来,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父母同意,会不会被责骂。
     说你笨,什麽都不懂。这些都是医院开的,报销的,我那里多著呢,都是一箱箱开回来的。
     ?!黑诺当然不知道:这些是药?
     当然不是药,你见谁家开药论箱的,你打算吃死我啊。施言听他问的傻话忍不住笑:行了,总之就是对身体好的,而且不花钱,一分都不用花,你可以放心吃了吧。
     施言随手就撕开了一个盒子,拿出一只小瓶,又插入吸管给他:喝!
     黑诺拿过来看,施言说:甜的,还怕我拿苦的陷害你啊。
     黑诺小心吸一口,果然是甜的:还是要谢谢你。
     施言笑笑,不在意的挥挥手:你烦不烦啊,对我说过最多的就是这两字。你会不会说点别的?
     别的?黑诺还真想不出来:哦,这个是什麽?他把施言给自己的包裹拿过来。
     你自己看,一定喜欢。
     这个也不花钱?
     施言真是满头黑线,郁闷:不花钱,我拣的!
     本来施言这话是气的,偏黑诺就恰好打开看见那只海螺,双眼立即就被吸引:真漂亮,你哪里拣到的?
     黑诺想拿起来又怕碰坏了,还是带著防震塑料泡小心垫在手里,仔细地观赏。黑诺除去下乡一年,没有离开过县城,当然连海也是没有见过的。看见如此精美的巧夺天工的海螺,忍不住心下惊叹,不知道海有多麽壮观漂亮呢。真是向往啊!
     你是游泳拣到海螺的吗?是不是沙滩上也有许多贝壳?你拣了好多吧?黑诺眼睛不舍离地问著施言。
     看著黑诺捧著千层佛手螺的喜爱之情,施言的心也一扫郁闷。知道自己为什麽一看见此螺就想到他了,出於深海的千层佛手螺和黑诺一样,二者都透著於世孤立地纯然、干净。
     那一次额外约他校墙外的见面,施言本就是带著两手准备去的。预计中,黑诺应该会申诉还没有到两个星期之约,会担心自己更改约定,那麽他会求自己维持原样。如果这样施言就打算放他一马,给了药就算终止约定,毕竟他可没有兴趣欺负残弱人群。如果他还是象以前一样无视自己,就教育他到认清自己。体育课上黑诺伤淤曝光後的态度,让施言愤怒,由衷地感觉他的不屈,所以施言就是要他屈服於自己。
     可是,当黑诺应约前来,他是那麽安静地放好书包,坐到一边去等待其他打手的到来。如果施言不是主宰的当事人,也不会认为黑诺是来当人肉沙包的。那个人就淡然幽静地坐看田野、和风,好象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麽。把他呵斥过来,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猜想的藐视、挑衅、不屈,只有平平静静。
     这份平静到施言发现了他的舞弊穿著才被打破。要施言震颤的是:黑诺没有辩解、没有求恕,而是对他微不足道的自我保护表现了羞愧。他表达著他的歉意-----除掉可怜的挨打防护服。施言要再三确认,黑诺眼中的是惭愧而不是惧怕。他没有想到什麽人、什麽事逼迫得他要这样做?就是想到自己没有贯彻执行这个霸权的约定吗?怎麽会有这样纯净的人、纯澈的心?